有一个摆件比较特殊。
在凌飞的大床旁边，高档红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梨木像框，像框里是一张女孩的靓照。
夕阳下的操场，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微微侧首回眸。她没看镜头，似乎在看她身后的某个人，应该是抓拍照。
精致的娇颜，澄澈的眼眸，那微扬的唇角，还有隐露的贝齿……都仿佛写实画家笔下精美的油画。
跟上次一样，富东峰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凌飞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富东峰这才回过头，略有些讪讪地道：“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见到了她。”
凌飞微微一怔，过了许久才淡淡地问道：“她还好吗？”
其实他若真想知道她的境况，分分钟就能调查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必从别人那里打探消息。
富东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儿，他只是随意笑了笑。“她结婚了。”
凌飞又是一怔。这次开口，他的声音有点儿干涩。“嫁给了那个小混混！”
肯定句。
未婚先孕，被学校开除，这样的女孩子回到了老家，嫁人无疑是她唯一的出路。
如果她真嫁给了那个小混混，说明她怀的种的确是那小子的。
“亮子是我弟弟的哥们，他还算是个不错的孩子。”富东峰帮李承亮说了句公道话。
“你弟弟……”凌飞抿了抿唇。
当着富东峰的面，他总不能说对方的弟弟也不是什么着调的货色。
听说富家二公子原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放着家族的正经生意不做，整天在外面任马由缰地胡混。
后来富家搬到了津城，那个富二公子才跟以前的那帮小混混慢慢断了联系，开始跟着大哥富东峰学习做古董生意。
凌飞轻咳一声，接道：“令弟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后还是少让他跟以前的狐朋狗友来往的好。”
话不投机，富东峰及时转变话题。
“这件大唐美人雕是我从几件精品里淘选出来的，觉得她完全符合你要求的标准。”
富东峰打开了手里拎的包装盒，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了里面那尊羊脂玉雕的大唐美人。
灯光下，那尊玉雕俏生生地立于相框的旁边，似乎在跟照片里的女孩争艳。
凌飞认真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叹息：“眼神很像。”
“冰肌玉骨，遗世独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像。”富东峰看了眼相框的女孩。
凌飞想到了什么，不由轻叹一声：“可惜了。”
富东峰没问他什么可惜了。他只知道他对这件玉雕满意，自己这趟生意就成了。
拿到钱的时候，他注意到数额比商量好的价格还要高出三分之一。
“凌少，您这是给我的赏金？”富东峰没推辞。
因为他眼光准，帮雇主搜罗到不少好东西。雇主多给一些赏金很常见。
凌飞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意外：“帮我保守秘密！”
看着富东峰不解的眼神，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把我卧室里摆她照片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要说我收藏的大唐美人雕跟她有关系。”
富东峰似乎有些为难地动了动嘴唇。
“她不配！”凌飞抢先说明了自己的理由。“说她像这尊玉雕，等于玷污了这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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