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为我的鞭伤上药。那个时候,他虽然冷漠依旧,但至少,是唯一不会虐待我的时候。他上药的动作很轻,但也足够令我寒意上涌,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死神来了的那种阴霾中。
这日下午我在屋里挠痒痒——因为鞭伤结枷,伤口很痒;也因为这两日烈日下曝晒和劳累,在这个夏天,身上长了痱子。身上很痒,很不舒服。正痒的浑身难受,有将士过来,说将军有请。
只得将痒意压下,随那将士去了后山林荫。
远远便听到男人的谈笑声,从林荫里的帐篷里传出来,属于那种常年征战沙场,军中男人的声音。
“将军,我敬你!”常在标准的关东口音。
“大家都喝,上好的女儿红,从擎天侯府运过来的,酵在地下三十年,比我还年长!哈哈,喝!”轩释然低沉笑道:“今天端午啊,军中饮酒仅此一次!”
“好哇!”
“真是好酒哇!”
那将士撩开帐篷,请我进去。
才进帐内,便被熏天的酒气袭的头晕,勉强站定,入目即是一群男人。以轩释然为首,帐篷里十来二十个军人,坐在茵席上,围着并拢的一张大矮桌喝着酒。能与轩释然一起喝酒,显然都是军中将领,军衔与情谊都非比一般。有袁灏有常在等。
见得我入内,喝酒的众人酒碗都顿住,一致噤声看着我。
轩释然瞥了我一眼,懒懒道:“过来,给大伙儿倒酒!”
原来叫我过来,是侍侯他们一帮子男人喝酒的。
换作以往,不说侍侯他的兄弟们,便是侍侯他也不曾,与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他也会黑脸,更别说将我贡献出来陪他的兄弟们喝酒了。几时,沦落为陪他,也陪他的兄弟们了?
无力地迈着步,往喝酒的将领们走去。
军中自然不是取酒壶、酒樽饮酒了,他们的手上统统都端着大碗,且置酒的容器,更是十来斤的酒缸。跪在茵席上,抱着酒缸,往身边酒碗空了的将领碗中倒酒。
倒满一碗酒,又起身移步到另一处,再跪下,去倒满另一碗酒……
将领们显然都知我与轩释然自始至终的渊源,看了看我,又看着轩释然,特别是受我倒酒的将领,更是满心局促不安。唯有轩释然,淡淡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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