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紧”
“属下怕要有违王爷之令今日恐护不好表小姐了”阿大气息漂浮,额上沁着豆大的汗珠。
每说一句,便从口中呕出好些鲜血来
。
东珠张徨失措,一碰都不敢碰他,生怕一时不察碰了他哪处伤口,教他凭白再受一道痛楚。
只得颤巍着双手合举着,将阿大吐出的鲜血接着,好似这样便能让他受好一些。
一张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阿大,你莫要胡说八道我阿兄命你护好我,你是接了令的你定然要好好活着才是”
阿大已神思混沌,鲜红的血从四肢百骸流出,额上不知何处有了伤口,内里鲜血潺潺,缓缓淌出遮住了他的双眼。
月朗星稀,今夜月影分外冷白,不知从何处滚来一股乌云,缓缓弥漫着将银辉熠熠的玉蟾遮住了半个身子。
院中忽得暗了下来,亦如贺瑶清已然被骇至恍惚的思绪。
她怔愣着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热泪盈眶,倏地转过头,直瞪着那宛若疯魔了的蔺璟。
她蓦得意识到,饶她上辈子嫁了蔺璟三年,她对他仍旧一无所知。
他们今日好似便要折在这处了
可东珠与阿大是无辜的,皆是因为她,皆是被她连累,才落入蔺璟之手。
心下是愤恨不已,整个人仿佛要崩溃,贺瑶清一手抓住蔺璟的衣襟,指节颤抖着,声音嘶哑却声声破了音,“你放了他们听到不曾”
“你放了他们”
可蔺璟却连一眼都不曾朝她看,只望着院中那支离破碎的二人,眸中闪着奇异嗜血的光。
贺瑶清顺着蔺璟的目光望着,心下骤痛。
那头院中蔺璟的人并不会因着阿大倒下便住手,少顷,便又缓缓围了上去。
已然身形不支的阿大见状,趔趄着步子起了身,原是连站都站不稳的了。却臂膀微横,从身上破碎的衣衫上“嘶”的扯下一布条,将手中的刀与一手满目疮痍的手牢牢绑在一起,又打了一个死结,遂一手横刀,将涕泗滂沱的东珠护在身后。
可旁人如何瞧不出,阿大现下身负重伤,俨然是强弩之末。
贺瑶清倏地闭了眼,再看不下去。
半晌,才缓缓睁开眼,颤抖着唇瓣,轻声喃喃道。
“你放了他们罢”低了声线,服了软,似恳求一般。
闻声,蔺璟缓缓朝贺瑶清侧眸,她却并未看他,只双眸迷茫得望着院中,许是察觉到他在瞧她。
才徐徐转过面庞来,眸中一颗又一颗泪珠滚落,没有撕心裂肺,却分明生息殆尽。
“你放了他们罢你不是说,城中人已然要得手了吗”
“既如此,东珠与阿大今日走不走应该于你的计划无多影响了罢”
“你今日这样生气,是因着我骗了你”
“可你忘了,你原是惯会骗我的啊”
望着贺瑶清潸然泪下的模样,蔺璟的心仿佛和着她的哭声一道慢慢被攒紧,心如刀绞一般,直至教他唿吸不能,张口微微喘息着。
恍惚间想起他二人初识,她原没有说错,他是那个对她不起之人,哪怕只他一人有上辈子的记忆,可这辈子她仍然知晓是他向圣上进言将她赐婚来雍州。
他已然肠结悔清,郁结于心。
他今日这般生气,皆是因为她因着李云辞背叛了他。
可她哪里算什么背叛,她曾经满心满眼皆是他,他最知晓她如何悔婚自甘为妾入蔺府。
是他的错,皆是他的错。
心下悔之无及,他为何要这般勃然大怒,为要让她复瞧见他这般不堪的一面
“你放了他们罢我跟你走”
贺瑶清呢喃着,眸中是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12点有二更
李狗子快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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