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
月儿忽然笑场,一把推开他,“因为你疼热我呀、因为你心爱我呀……”
她阴冷地大笑着,四爷的脸一阵比一阵难看,他这份尴尬令月儿快心,她陡地收笑,咬牙切齿地说:“我慢慢报仇,活人身上报不了;死人身上报。等你死了,我把你那尸首从棺材里掘出来,砸得它七零八落,烧得它灰飞烟灭,把那骨灰扬在四马路的臭街上,叫你永不得脱胎转世……我,我……”
她恨得牙根疼,四爷心情十分差,燃了一支烟去露台默默地吸,临走也没跟月儿打招呼。
月儿从更衣室出来见他不在了,情绪才忽然爆发,走到露台上,将满桌子的砚台纸笔呼啦啦扫飞了,砚台哐地溅在门上。
“哎呦!”门外传来一声叫,随即门打开了,先是吴妈着慌似的问:“怎么了,是打了什么东西了月儿?四少奶奶来看你了。”
月儿一愣,还不待反应,人已经进屋来,四少奶奶满面关切地叫:“怎么伤成这样!这还了得!”
四少奶奶碎步上来捉住月儿的手,细细观之,说:“这是怎么了,连连出事,你这里住不得了,跟七小姐她们对付几日罢。”
月儿说不必,她有些口拙,不知为何,现在看着戎公馆每一个人都怕。
“贼是从窗户进来的?”四少奶奶正要过去看窗,迈脚时却忽然一惊,猛地顿住了脚。
月儿见谆安,顺着四奶奶的眼睛看去时,才发现四奶奶脚下是写着戎长风之墓的宣纸,她连忙去捡,不想四少奶奶却噌地转身走了!她忙跟了上去,“四奶奶……”
四奶奶噌噌向门口去,脸色像是来了急症,又像听了噩耗,竟忽然六神无主地将手背压在唇角。
月儿越来越慌张,完全没有想到四奶奶会为几个大字惊成这样,她正要给四奶奶开门,无意中却看到四奶奶满眼泪水,她一震!竟忘记开门,反而将手堵在了门锁上。
四奶奶也知失态,偏开头用绢子拭去,手在抖着,颤声道:“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
她的嘴唇在颤,艰难而切齿地道:“你,你这是诅咒他!”
月儿早已呆在那里,直至四少奶奶离去仍然动弹不得,她想起模糊的一幕,还是去年,有一天路过四爷书房,明知四爷到南京公干不在,门却半开着,远远看到四少奶奶立在那里,薄暮时分的书房晦暗不明,最后的夕照斜穿进去,光影疏离地越过一列列影沉沉的书架,落到四奶奶的侧脸上,映出那异外柔情的眼目,四奶奶面对的是黑色镂花衣架上的一件戎装,她的手轻轻捧起那件戎装,看着,抚摸着,最后,轻轻地贴到脸颊上……
想起这一幕她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不能不承认,四少奶奶深爱四爷,也不能不承认,她林映月因此便更没有胆量继续留在这个大家庭。
她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过,但她知道,情爱的力量是疯狂的。没有人那么高尚,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去爱别人。
走,必须尽快走,和家人一起远走高飞!她颤抖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请收藏:https://m.lt6.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