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双鬓已微斑。
定鼎长安足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厅中一片寂静,呼吸声可闻。良久,卫子司率先开口道:“秋景言志,豪气干云,果真无愧於“四州之才”也!”
卫子司脱口泄漏了6羽的身份,引起一阵哗然。白素雅轻拍纤手,叹道:“此诗毫无斧凿之痕。妾身本希奇为何从未听过6公子之名,原来真的就是誉满天下的6羽,6子诚,6军师,失敬了。”
6羽不由苦笑以对,只能对卫子司道:“老太爷,您真害死人了。”
不料卫子司却一翻两瞪眼道:“怎么著?难道你真以为瞒得过这些懂门道的人?”
季升公子冷笑道:“好一个6子诚6大军师,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众,难道怕输不起?”
6羽碍於卫子司和蔡琰情面,一再容让,此时听到,也不由心头冒火,负气道:“谁输不起了?在下何时说过自己不是6子诚了?公子若想定输赢,不妨划下道儿来,在下奉陪便是。”
季升公子眼见激将法得逞,高兴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还没想到,不如请白大家出一题。”一箭双雕,表明6羽要过两关才行。
6羽倒也有气量,心想难道自己“前世”的中文系是白念的?好歹肚子里也装了不少二千年的名家之作,就不信会输,便点头道:“如此,有劳白大家示下。”
白素雅纤手轻轻弹奏,喟然道:“当今,王粲的《七哀诗》最能描写战争的残酷。不知6大人怎么看待?试以言之。”
6羽点点头,道:“所谓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方用之。今百姓何辜?竟为俎上鱼肉。羽常思如何能拯民水火之中;今不才,请白大家指点一二。”
随口吟道:
去年战,桑乾源。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卫子司叹道:“说得好!几句话道尽战争的残酷和百姓流离的惨状,但似意有未尽……。”说著看向6羽。
6羽苦笑道:“老太爷既考较了,晚生岂能推辞?”顿了顿,便吟唱道: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良久,在众人喟叹及议论声中,白素雅拭了拭两行清泪,点头道:“公子悲天悯人,为民伸苦,素雅相信必蒙上天垂眷,为四方黎民造福。”
请收藏:https://m.lt6.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