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饭馆的包厢里。
江熹看着面前这个两鬓已有些许白发的男人,心绪复杂。她原以为她那番毫不留情面的话后,这个一向沉肃的男人会不愿见她,却没想他竟然会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暮色苍茫中,他就站在寒风中,曾经年幼的时候看着来接孩子的家长,也无次遐想过,然而如今他真的如同等待女儿的父亲般站在大楼下时,江熹却没有半分愉悦,内心里涌动着都是酸涩。
她对他始终有恨吧。
然而即便再见面了又如何,原是父女的两人却是静默地坐在餐桌上,生疏的好似陌生人。江熹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包厢里谁都没开口,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静谧中,江熹看着面前精致可口的菜肴,却觉的食不下咽。
沈霖渊看向她:“腿现在还疼不疼?听兰婶说下雨天的时候会疼,我这里有个认识的老中医....”
江熹突然间觉得厌烦,她见不得他这么一副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模样,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可悲也可笑。她将筷子放在餐桌上,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几分讥讽:”沈总,如果您是因为公司的那件事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小时候,您也对我不闻不问,如今,我成年了,也不需要了这份父爱了。“
江熹话音刚落,便听沈晨不瞒地说:”江熹,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你知道不知道爸爸他....”
沈晨还未说完,沈霖渊便厉声打断她:“晨晨。”
他们这副样子,才是父亲和女儿相处的画面,而不是沈霖渊对着她时的那般歉疚又带着讨好相处模式。
江熹扯开椅子,起身,神色疏离而淡漠:“沈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不愿再待下去,看着沈晨和沈霖渊,只会让她一再的想起年幼的自己,不被人爱也不被人疼,江熹头也没回地拉开包厢的门。
眼眶积蓄着水雾,她极力仰着头将眼泪逼回去。手机嗡嗡作响,她接起,是陆衍衡的电话。她吸了吸鼻子,佯装若无其事地开口。
可那男人一向心思缜密,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哭了?“
江熹抹着眼角的泪水,轻笑地遮掩:”没有,就是有点感冒了。“
陆衍衡不再追问,只让她将地址报给他,等他来接。
——
陆衍衡开车到达云山饭馆时,就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
昏黄的路灯下,那女人蹲坐在石阶上,整个人缩成的一团,惹得来往的路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往她的方向瞧了几眼,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薄薄的深绿色的针织开衫。
早春三月的夜晚,夜风微凉,她就这么双手抱膝坐在哪儿,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真是个傻女人,怎么也不会到暖和的地方躲一躲。
陆衍衡不疾不徐地走到她的身边:“上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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