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们纷纷退下领赏去了，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顾青青和元阔两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顾青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弯下身去捡画纸。
天黑之前，她总得把这些忙碌了一天的劳动成果整理好，明日才能送去官府张贴。
元阔立在那里，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青青弯着腰捡画纸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青青捡起了最后一张画纸，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顾青青有些郁闷了。既然没话要说，为什么还不离开？存心让她尴尬吗？
“这些画像……”她将捡起来的画像一张张叠好，双手捧到元阔面前，等待他示下。
元阔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送到书房去。”
顾青青以为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尴尬的境地了，努力地点了点头，就要转身，没想到下一刻，胳膊就被元阔拉住了。
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顾青青猛烈地一震，双手一抖，手里的画纸瞬间掉了出去，重新散落在了地上。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想要去捡，无奈一只胳膊被元阔牢牢地扣住。
“王爷还有什么事？”
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恼怒的神情，而他却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牢牢地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响，元阔的手掌这才微微松开。
顾青青获得了自由，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去捡画像。一边捡着，一边默默地嘀咕。元阔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刚才的辛苦都白费了，又得重新捡一遍，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对不起！”
这个道歉的声音就像从天外飘来似的，飘进了顾青青的耳朵里。
顾青青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三个字会从元阔嘴里说出来，而且对象竟然是她。虽然她也曾想过这种荒唐的想法，但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为零。没想到，就在这样平平静静的时刻，她竟然破天荒地听到了。
双手的动作早已停止，顾青青僵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只听到元阔轻微的一阵叹息声，然后走近她，伸手将她拉起来，按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现在说道歉已经太晚，我也不会说推卸责任的话，一开始，我看中了你的一技之长，而我的计划中正好缺一个角色，所以，我利用了你。这个决定是我选的，若是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身在其位，身不由己。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至于你弟弟的失踪，纯属意料之外。”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真诚，也明白他的身不由己。此番道歉，让她出乎意料。
可是这……算什么？顾青青有些懵。以他的权势和地位，根本不必在乎她一个平民百姓的感受，为何他会特地向她道歉？
心底有一种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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