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但还是熬不过铺天盖地袭来的困意。
几条蛇竖着扁脑袋看贺岁安,确认她这个血族没有任何攻击性、不足为惧,纷纷散开休息。
被虫蛇看扁了的贺岁安浑然不知,翻了个身,继续睡。
翌日一早,雪风刮掉院中的旧灯笼,“哐当”响,贺岁安猛地醒来,她从草堆里爬起,发现院落里没了那一道靛青色身影。
贺岁安捂住又感到饿的肚子,想出去看能不能找到祁不砚,还没走几步,他从外面进来。
她的脸上浮现些喜色:“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祁不砚直视她。
“你这是在找我?”
贺岁安点头如捣蒜,想靠近他闻血味,又忍住:“嗯嗯。”
祁不砚笑吟吟地朝她走过去,弯下腰与她平视:“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血?即使我有可能会杀了你这个血族,你也想找到我啊?”
“你会杀了我么?”贺岁安没回答,而是反问。
他心不在焉地轻踹一脚想爬上靴子的黑蛇,“唔”了声,随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今天不会,但以后可说不准。”
说罢,祁不砚拎起被枯草盖住了的包袱,抬步往外走。
贺岁安小跑跟上。
一靠近祁不砚,透过皮肉闻血,饥饿感果然又消褪了,她顿感不用吸人血也能活下来有望。
祁不砚没有在长安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而是到处走走停停,自那天起,贺岁安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一个月有余。
她已彻底确认跟着他,不用吸人血便能活,靠闻他的即可。
条件是不能离开他。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离开,只是离开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刻钟。
否则贺岁安会立刻饿到见人就想吸血,因为有一个多月没吸人血了,唯一一次吸的人血还是祁不砚的,数量也不多,浅尝辄止。
今日的街上很吵闹。
据说血族在长安城内越来越猖狂,吸干了十几个人的血,杀血司加强搜捕,见之杀无赦。
贺岁安听见杀血司的人在宣读告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祁不砚找家茶摊坐下。
她也跟着坐下。
贺岁安脑海里还回响着杀血司的人扬声说的话。
他们说:“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对方是不是血族,在对方面前放一点人血,不用等多久,血族就会控制不住露出尖牙,失控。”
“只要确认对方是血族,杀了她/他是不会触犯律法的。”
她慌乱地喝了几口茶。
贺岁安当真无意伤人,可他们这样做,她迟早会被杀。
祁不砚突然放下茶杯,起身要离开茶摊。贺岁安怕闻不到他的血味会想吸人血,急急拉住祁不砚的衣角:“你要去何处?”
他看她拉住自己的手:“我要办点事,你不方便跟着我。”
贺岁安松开。
“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祁不砚随性转动骨笛,无缘无故产生了点愉悦,他养的蛊不会说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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