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一声，净是迷惘。
周儒光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已然下定了什么主意。
“你先出去吧。”
护士忙不迭地离开。
听着他严肃的声音，周玉荣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还以为周儒光要一直春风和煦地跟他说话，可看周儒光现在的样子，他是想跟自己坦白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爸……”
周儒光在床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声音些梗塞，念了一句“爸”，便再也说不出其他，他的眼圈有些红了。
看看他这模样，周儒光拍着他的肩，轻叹一声，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算你们嘴上，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猜也猜到了。”
“反正人来来去去迟早有一死，这个生死之事你也不要看的太重了，只要你过得好，能将周家发扬光大，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周儒光压抑住哭声，深深点了点头。
“爸，我会的，我一定会将周氏发扬光大。”
“还有你呀，你自己也不要忘了，只有你自己过好了，才能将周氏发展得好。”
二人又是一通絮絮低语，日光渐斜，天边渐渐染上了橘黄色，温暖美好。父子二人对坐着，竟是这么多年，周家少有的温情场面。
“爸，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周儒光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的出来。听后，周玉荣沉着脸，颜色变换不定，宛如暴风雨来前的阴霾天。
“放肆，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自己品行不端也就罢了，竟还想和外人一起联合起来谋害我，我真是白养他这么多年了，这个畜生啊……”
周玉荣骂到一半，便忽感心头绞痛，他捂着胸口，“哎哎哟哟”地靠在床头，眼前一片昏黑。见状，周儒光连忙按铃，叫来医生护士。
“我没事，就是被气着，这个畜生我真是恨不得没生过他。”
周玉荣边骂边捶床，当初周桦明出事之时，他还对他心怀愧疚，可眼下看来，这个畜生真死了才好。
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跑来，问东问西，想要给他测量数据，周玉荣连连摆手撑起身子，表示自己没事。
“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爸，你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你让他们先出去。”
周儒光看得出周玉荣是有话想跟他说。他使了个眼色，当即还待在原地面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的医生和护士们，立刻失去地退了出去。
周玉荣捂着胸口，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既然他都下了这样的狠心，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爸，我也是这个想法，那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讨一下之后该怎么办？”
“我生病的消息没外传吧，那个人你们还控制着？”
“没外传，人也控制的好好，我之前觉得蹊跷，就把这件事情按了下来，就是怕打草惊蛇。”
“你干的好，既然对面还不知道，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一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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