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保了。
沈琅神色淡淡的将匕首收入袖袍里。
一瞬间正襟危坐,好似方才那一幕不过是场幻觉。
这时,一旁刚刚转过身来的吴庸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家少主,又看了看柳莺莺,顿了顿,方将腰腹间贴身携带的工具包掏了出来。
工具包用绢布裹着,裹成了一个圈,吴庸在石桌上将那个圈滚开,便见里头满是些细小的镊子、银针、小刀之类的用具,竟跟大夫随身携带的那些诊病用具一般无二。
吴庸方才转身取物时不曾留意到桌面上的暗潮涌动,这会子将其中一枚镊子取出后,熟练的递送了沈琅面前,道“公子,请。”
却见沈琅仿若未闻,压根没有要接的意思,不多时,慢条斯理的将石桌上一枚玉色茶盏端起,淡淡饮了一口,这才将若有似无的目光扫向了对岸,仿佛在说让她那个绣花丫头挑去罢
也就是在看到镊子的那一刻,柳莺莺的眼登时一瞪,又很快脸微微一僵,脑子里噌地一下嗡嗡作响,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下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当即有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所以,压根不是所谓的刀疗法,从一开始就是用镊子取,然而,对面那人却故意吓唬她,说要将她的手指划破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替她处理伤口的意思
她这是被戏耍了么
是因为她方才的那番茶言差语吗
这就要报复回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险恶劣
看来,这位沈家大公子的心气可真真比针眼还小呢
柳莺莺要收回她那日的那些点评,什么神仙,依她看,分明就是个恶魔才是,长得俊美无双,穿得这样清冷欲仙,压根就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坏。
难怪沈家小辈一个个对他如避蛇蝎。
难怪沈月灵放言,比鬼还可怕。
柳莺莺如今当真是感同身受了。
看着吴庸手中的那枚镊子,柳莺莺的脸有些胀红,人有些气,又有些憋,还有些闷,她当即恨不得当场翻出个白眼了。
她不想装了
气对方的欺凌戏耍。
憋闷自己俨然成了个被耍的猴
这人,她不撩了行不
这人,她不勾了行不
柳莺莺的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
就在她整个人在继续还是放弃两种极度相反的情绪里来回拉扯之际
这时,对面沈琅狭长的凤眼好似微微一佻。
忽而漫不经心地将吴庸手中那枚镊子接了过来,用食指与中指淡淡夹着,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像是一截最优雅最苍劲的翠竹。
镊子夹在他两指指尖上下摇摆晃动,仿佛随时要掉,却在摇摆间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动作漫不经心。
他全程没有再看过对面柳莺莺一眼,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过一下。
好似不过在自顾自的把玩着那枚镊子。
亭子里忽而有些安静,清晨的风很轻,一缕和煦的晨光斜着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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