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得有些不自然的亲益,小心翼翼地问道。
“额,不,没什么。亲益殿下你去休息一下吧,上次一条家的袭扰你也没睡好吧?”
亲益虽然确实很累,却摇头道:“不必了,我......我能顶住。比起那个,孝赖大人,一条家喊的关于冈丰城和兄长的事情......您觉得是真的吗?”
被亲益这么一问,吉田孝赖顿时沉默了下来。他虽然很想说这些都只是一条家打击他们士气的手段,可理性告诉他这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孝赖沉默之际,虚弱憔悴的声音在小小的营帐中响起。
“孝赖,你觉得是真的吗?”
那正是因为听到一条家喊话而晕倒的国亲从精神打击中苏醒。
“主公!”
“父亲!”
见二人惊喜地要行礼,国亲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
“父亲,您喝点水吧,孝赖大人刚为您打的。”
亲益小小的双手捧起瓦罐递到了国亲嘴边,国亲看着这个被自己忽视已久的私生子,如今自己的子女里却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慈爱的眼神中杂糅着复杂的心思,只是喝了两口之后,国亲却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亲益一时不知所措,出生以来便谨小慎微的他也不敢动作。孝赖见此连忙上去给国亲捶胸敲背。
平复下来的国亲勉励支撑起疲惫的面色,慈爱地对亲益道:“弥八郎,你过来......”
听到自己父亲这么称呼自己,亲益先是一愣,随即便惊喜不已,脚下却忘了动作。
当年自己因为出身原因,父亲为掩盖是非,让自己年幼便草草元服,也没机会用到长宗我部家的幼名,一直用的都是自己原先在岛家的。故而如今被父亲称呼一句象征真正接纳的“八郎”意义匪浅。
“父亲!我!我!”
国亲见状微微笑道:“过来,八郎。”
一边说着,国亲一边在孝赖的搀扶下起身,拿起身侧自己的血迹斑斑的头盔。
“八郎,当年我为你元服过于潦草,为父今日为你重新及冠。”
话音一落,国亲将大大的头盔戴到亲益小小的脑袋上,一瞬间亲益泪水便涌出眼眶。
“父亲!我......若是母亲也能在这里也会很高兴的......”
国亲笑道:“若是能回丰冈,我以后一定多去看你母亲。”
“嗯!”
国亲正室虽已经不在,但仍有许多没有名分的侍妾,亲益之母完全只是因为有亲益这个意外产物才接到丰冈,此外基本上不闻不问更不去,关注还没有对亲益的多。
“好了,八郎你先出去吧,我和孝赖还有话要说。”
待到亲益离开,吉田孝赖才神色复杂地对国亲说道:
“恭贺主公和亲益殿下解开心结......”
疲惫的国亲伏着身子低沉道:“我亏欠他……他们母子的太多了。国亲、亲贞、亲泰......没想到如今却只有这孩子还陪在我身边,唉……”
“主公......”
国亲长叹道:“我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唉,孝赖,冈丰的沦陷我早有预料,元亲那孩子走到那个地步也怨不得他人。只是……”
吉田孝赖闻言会意,也叹道:
“只是主公您终究心有不甘。”
国亲闭上流出泪水的双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我每每入睡便要做梦,每每做梦都看见长宗我部家一统土佐乃至四国为天下一方诸侯。可又每每被一条家的突袭所惊醒,方知这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终归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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