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家属带来的吃食,狱卒们自然要沾一手。
只是无酒。
饮酒是牢头和典狱校尉的特权。
除非上面开恩,不然普通狱卒是很难喝到酒的,更别说是光明正大的喝了。
“费老大。”
“费头。”
一路往里走。
看得出来,费牢头在这里很受尊敬。
往日里,就是驸马,国舅,郡王来刑部大狱探班,这帮狱卒也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不给孝敬绝不放行。
但是跟在费牢头身后,这些人却对张恒二人视若无睹,连个上前询问的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张恒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小品。
保安拦着门不让进,什么老总,经理,秘书,都不好使。
最后,保安班长最管用,真是县官不如现管。
“老张他们在二层玩骰子,你们也去消遣会吧,这里我看着。”
顺着台阶往下走。
来到第三层的天牢,费牢头冲四名值守狱卒挥了挥手。
四人一听,放下钥匙,眉开眼笑的走了。
至于费牢头要干什么,看张恒二人的样子,八成是家里来人探视了。
至于上面吩咐的,傅天仇是重犯,不让人探视的话,上面还说刑部狱卒禁止收受贿赂呢,谁他妈会听呢。
前几个月,有权贵子弟当街杀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迫于压力,开封府尹判了个斩立决。
结果怎么样。
半夜抬了个乞丐进来,蒙上脑袋,早上推出去就给咔嚓了。
犯事的权贵公子,天不亮就走了,马车直奔宜春楼,讲道理,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咣当...
拿钥匙打开牢门上的锁链,费牢头直言道:“傅大人就在里面,我先去外面候着,走前叫我一声就好。”
“多谢费牢头了。”
张恒一边说着,一边塞了几颗宝珠过去。
却不想,费牢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回答道:“蛙神对我有大恩,傅大人也是人尽皆知的忠臣,若是可以,我就是舍得一身剐,也愿意将傅大人放走,可惜傅大人刚正,让我没有了用武之地,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人生在世,皆有所求。
求财的,求权的,求色的,求名的,又有几人能不为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所动。
费牢头自认也是俗人。
他已经想过了,要是能用自己的命,换走傅天仇的命,未来说不得也能青史留名,不负此生。
只可惜,计划倒是没什么差错,反倒是傅天仇自己不愿意走。
因为傅天仇也想过了。
走,此生都要背负污名。
不走,万死不改其忠,忠臣传上留姓名。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轻于鹅毛。
“岳父?”
牢房的角落内,铺着稻草。
一名穿着囚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卷缩在角落内。
听到呼唤。
中年人缓缓回头。
看到打开的牢门,还有站在门口的崔鸿建,目光中满是不信之色:“鸿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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