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心就软。
他一惊。
“时儿,你可知帝王为何要藏在这深宫里,连枕边的人都不能轻易见到?”
百姓和辂车中间,是两道由锦衣卫排列组成的人墙。
“你他娘的给我躲好了。”
谢知非和裴笑对视一眼,两人披上薄薄的一层蓑衣,翻身上马,跟在了迎新的队伍中间。
就在这时,只见两条人影从弓箭手的身后袭过来。
裴笑赶紧钻到车轱辘下面,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然后又把身子伸出去。
皇帝略微蹙眉看着他,片刻后道:
锦衣卫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刀,辂车就被人射成了一个马蜂窝。
赵亦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谢知非和裴笑,这两人一个穿着官袍,一个穿着白衣,合打了一把伞。
……
谢知非拨开迎亲的人群,冲到辂车前,猛的一撩车帘,只见皇太孙面色苍白地坐在密密麻麻的箭矢中间。
李不言的眉却越拧越紧。
人生这条路,走就完了。
“是!”
就在这时,高墙上跳下无数黑衣人,直奔辂车而去。
“能看到枕边人的私心,看到臣子的图谋,看到身后那些个阉人们的野心。你看到这些,就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要狠,什么时候要忍。”
“谢五十,你他娘的给我小心些。”
谢知非朝裴笑瞄一眼,抓了几年盗贼的经验告诉他——真正的危险,就藏在这些人挤人的百姓里。
谢知非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车轱辘边上,裴笑的脑袋探出来。
队伍穿过四条街巷,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因为藏起来,向外看,才能看到千奇百态。”
“朕这些年让你夹在太子和朕中间,是有意让你吃吃苦,等你咽下了那些苦,再遇别的事,就可游刃有余。时儿啊,帝王也有委屈和心酸的。”
怀仁大婚,他们两人做了傧相,全程陪同。
裴笑冒出一手心的汗,目光时不时的抬头看看。
也不知道李大侠藏身在哪里,刺客真要杀过来,千万躲在朱青的后面,别没头没脑的往前冲。
赵亦时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身旁的老人,忽然发现,自己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赵亦时冲他们微微一笑,在内侍的搀扶下,坐上辂车。
她大喊一声道:“小裴爷,驾车带殿下走,这里埋伏的人太多,怕撑不住。”
好险
幸好这辂车壁临时加厚了木板,否则……
沈冲瞳孔剧缩,提剑迎上去。
这汉王府到底养了多少暗卫啊!
完了,小爷要有去无回了。
这会一交锋,情况不妙。
走出宫门。
哎啊啊,忘了信号弹。
两人手中的剑快得简直能用闪电来形容,顷刻间,就放倒了七八个。
一时间,整个迎亲队伍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去吧。”
哈哈,有救了!
无数支长箭像飞雨一样落下来,直奔着辂车而去。
赵亦时接过内侍递来的伞,“陛下小心脚下。”
他跳下马车,走到队伍最前面,刚要提醒一下让他们走快一点,忽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赵亦时心中砰的一动。
“殿下在车里呆着,千万不要出来,臣很快就能把反贼拿下。”
声音一出。
车里、车外的两个男人同时心头一惊。
车里的人惊得是:她怎么会在?
车外的人惊的是:我走了,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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