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迎君,没有君迎臣的道理。
赵亦时:“明亭,你们裴家可有好的治腰伤的药方?”
“不想知道。”
赵亦时:“裴寓太医的嫡长子。”
裴笑看着汉王,笑眯眯道:“少思虑,怀慈悲,多做好事。”
啥?
这一下,轮到晏三合懵了。
裴笑赶紧摆手,一脸的惊恐,“世子爷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晏三合睁开眼,眼里露出浓浓的嘲讽。
两人不仅是君臣,也是叔侄,往日就算赵彦晋不行礼,这小畜生也不敢多啰嗦一句。
他把蒲团往地上一扔,盘腿坐下,很自然的理了理衣袍,又从袖中掏出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着手指。
虽然汉王对谢道之和皇太孙有所忌惮,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啊,脖子上的血,还在往下流呢。
“七弦琴,又叫焦尾、绿绮。琴、棋、书、画中,琴居四艺之首,有道是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生松树枝。”
赵亦显一看父亲变脸,忙打圆场道:“这几日阴天,我爹腰上的老毛病犯了,还望殿下恕罪。”
良久。
重华宫是汉王府邸,虽然汉王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但宫殿不仅宽敞,还很华丽。
“不知道。”
裴笑脸色更惭愧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那人眉眼淡淡,对他道:“跟你走是不可能的,要杀要剐你随意。”
裴笑一脸愧疚:“晚辈愚钝。”
赵亦时“噢”一声,“可请太医来瞧过没有?”
那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吓吓可以,可不能真的动刀动枪啊!
……
这时,董肖皮笑肉不笑道:“其实我把你掳来,只是想让你听一曲,听完我就把你放走。”
“好!”
我要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就好了。
汉王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怒意,故意问道:“殿下,这一位是……”
不可能!
“说!”
等走近了,赵彦晋才发现赵亦时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谢知非、裴笑两位。
莫非这琴里、曲里还暗藏杀机?
她用指甲掐进掌心,想用痛意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喜欢听什么曲?”
“王爷,晚辈别的本事没有,唯一的本事,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董肖面无表情道:“先说说吧,你从哪里来?”
撑不住,晏三合头一垂,又失去了意识。
“不懂曲,随便弹,最好短一些,我想早点回家。”
“有啊。”
剑往晏三合脖子上一横。
晏三合心说这人是在故意拖时间吧!
终于擦完,董肖扔了帕子,把边上的琴放在双腿上,抬头看着晏三合:“知道这是什么琴吗?”
晏三合再聪明,也猜不出这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晏三合脸色顿时一变,难道汉王当真决定鱼死网破?
赵亦时:“如何养?”
这口气,像是在问一个很熟悉的朋友。
赵亦时一行穿过森森长廊,进到内院。
这便开始弹了?
琴棋书画中,晏三合书画都过得去,棋也会下一点,唯有一个琴,当真是一窍不通。
今儿个却责怪他敷衍?
董肖把琴先放一旁,又从里面拿出个蒲团。
内院门口,汉王已经等在朱门边,身后跟着世子赵亦显。
裴笑一脸恭敬:“回殿下,腰伤治不好,只能养。”
再得宠,规矩还是要有的。
董肖放下琴,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晏三合。
果然,你们还下不了手。
赵彦晋当即变色。
赵亦显何其敏锐,总觉得姓裴的话里有话。
偏偏又找不出证据。
儿子都能察觉,做老子的心里能没数吗?
汉王冷冷地看着谢知非,故意把话岔开,“这一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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