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父亲朱六爻踩在脚底下,报生母付姨娘委身朱六爻的仇,报付姨娘这么些年委曲求全的仇。”
小裴爷有气无力道:“晏三合,能让人喘口气吗?”
晏三合:“朱六爻是善终的,他善终的原因不是因为朱旋久放了他一马,而是在嫡、庶中迟迟犹豫不绝。
他一下子就把赵王归纳为同类。
排除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可能。
晏三合:“那么,对付姨娘掠夺最深的人,是谁?”
李不言一脸嫌弃:“你腿软,冲我哼哼什么?”
同类?
“你们朱家传了很多代,规矩都是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的,除了修缮宅子外,别的事情他无能为力,而且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晏姑娘。”
李不言微凉的瞳孔里,慢慢露出一点笑意。
“对!”
问了我们也答不上来。
一个人仇恨有多深,才能像朱旋久一样,干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一个人的私欲有深,才能像沈巍那样,把女儿最后一滴血都喝干抹净。
嫡出的占一个嫡字,一生下来,所有落在他身上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
你要让太子顺利登位,我偏不;
你要报答孝仁皇后恩情,我偏不;
朱旋久竟然仇恨自己的亲爹?
朱六爻始终在观察朱旋久,朱旋久为了顺利上位,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否则以他的心狠手辣,连嫡母都敢下手,朱六爻岂能躲过。”
“废话少说。”
晏三合:“修缮朱家的宅子。”
为什么?
“前面我们说过,朱旋久对付姨娘有一种极度依恋,他小时候没有享受到付姨娘全身心的母爱,他认为付姨娘被五老爷,被其他人掠夺了。”
晏三合:“第一种是同类的心态。”
晏三合冷笑:“朱旋久从记事起,到坐上家主之位,足足隐忍了有近三十年,忍的越久越深,最后的反抗就会越强越猛。”
晏三合跟着站起来,“我也是这个意思。”
“朱旋久第二个心态,也是他出手帮赵王最关键的一个心态。”
李不言:“我脑子不好,得消化消化。”
“这就是朱旋久违背父亲的遗愿,暗中出手帮助赵王的真正原因。”
身后。
“对的,除了不小心听到一嘴的老总管,你们朱府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桩事情的存在。”
小裴爷忙上前接过茶盅,喂到他嘴边。
小裴爷催促:“什么心态?快说!”
晏三合目光一偏,看向朱远墨。
书房里除了低低的呼吸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哎哟,哎哟!”
这个举动,既有他想掩盖坏事,想困住发妻毛氏的一层用意,还有一层藏得更深的用意,是在反抗他的父亲朱六爻。
朱旋久不仅没有言听计从,还暗中出手祸害太子,这是一个什么心态?”
晏三合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仇父!”
晏三合喝一口茶,嗓子沾了水汽,声音清亮。
晏三合一点头:“嫡出、庶出,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半盅热茶喝完,朱井的脸色缓过来不少。
朱远墨却撑着桌角站起来。
当年,是朱六爻主动看上了付氏,纳她为妾;
朱六爻是一家之主,他要付姨娘往东,付姨娘不敢往西;
付姨娘哪怕再不喜欢朱六爻,该陪笑,陪笑,该陪睡,陪睡,换自己的锦衣玉食和儿子朱旋久的好日子。
“这桩事情本来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但落在朱旋久的眼里,朱六爻却成了地地道道的掠夺者,是坏人。”
小裴爷朝李不言哼哼道:“快扶我一把,我腿软了。”
谢知非拧着眉,道:“朱旋久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哼哼万一朱大哥一会点不着香……”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朱远墨缓缓接过话。
李不言看了看晏三合的脸色,走到裴笑身边,呵声一笑。
“小裴爷,扶就不扶了,后背,你跳上来,我背你。”
小裴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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