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天比一天浓烈。
儿子,你只要明白一点,娘心里最疼的人只有你。”
朱远昊神色木讷地想了想,“我会的。”
朱未希对上晏三合的目光,“我可以说吗?”
不仅女人最懂女人,母亲也最懂母亲。
晏三合:“所以朱旋久从懂事起,就在这样的不甘心中,患得患失中长大。”
晏三合沉默片刻,“那么……还有五分从哪里来?”
朱旋久当时拜的菩萨是地藏王菩萨,小裴爷在给我介绍地藏王菩萨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止孩子不甘心。”
朱未希:“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也没有别的孩子要惦记,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亏欠他。将心比心,付姨娘肯定也觉得亏欠了孩子。”
老总管忙道:“我其实还说少了,付姨娘身子好的时候,也常常会给哥几个做点鞋袜、荷包什么的。”
所有人都点点头。
朱未希咬了下唇,“母子连心,这样的话说多了,那剩下的五分慢慢的就有了。”
她垂目的样子,总给人一种格外幽静清冷的感觉。
付姨娘对他所有的爱,都被这人给掠夺了,付姨娘的身体,也是因为照顾五老爷而变得越来越差,所以……”
李不言呼吸一滞。
“不言。”
“晏三合。”
如果朱旋久从没有体会过母爱也就算了,偏偏他体会到,却只有偶尔能得到,这得有多不甘心?”
晏三合:“如果二小姐恨朱未希的程度是一分的话,那么朱旋久就有五分,但是还不够。”
“人一旦觉得亏欠,就会加倍补偿,说话会比平常温柔十倍,做事会比平常细致十倍。”
朱未希看着晏三合,“还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一些理由。
“这说明了什么?”
所有人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小裴爷也恍然大悟:“这些别人看不到,但朱旋久是她儿子,和她住一个院里,他看得最清楚明白。”
在他看来,自己的亲娘每天都在受着老太太的欺负,受大房的欺负。尤其是五老爷,他最为憎恨。
晏三合:“为什么会?”
儿子,娘也想疼你,可娘没有办法。
晏三合:“说明了付姨娘至始至终都在讨好老太太,讨好大房的几个嫡子,哪怕身子快不行了。”
晏三合胸口起伏几下。
儿子,你要听话,要懂事,忍一忍就好了。
“我明白了。”
开口回答的人,是朱未希。
“付姨娘处来。”
“我离开半个月,心里最愧疚的不是大爷,而是淮洲。我担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下人们有没有细心照料。”
高兴起来问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扔在一旁不管不问,有时候甚至故意对她视而不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朱旋久小小年纪,就能弄出桃花井,催命钉这种恶毒的玩意儿。
旁人看了没什么,有一个人看了心疼。
到这个时候,裴笑再要想不明白是哪句话,那他就是笨得无药可救了。
晏三合看着李不言点点头。
“朱旋久和毛氏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戒台寺,昨晚我们去过。
每年生辰,付姨娘总要亲手给四个孩子做一套衣裳,算是生辰礼。就是病重那年,老太太都不允许她拿针线了,她还是偷偷地做了。”
“我说,地藏王菩萨在过去几世中,曾经几度救出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
说完,他睁大眼睛,看着晏三合。
“所以,朱旋久认为付姨娘在朱家,就是在地狱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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