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没由来的心中一悸,“更坏。”
“藏酒做什么?”
“还有一个……”
他哪里值得她等?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以后一个人别来这里。要来,让林壁陪着。”
从前由他陪着的下棋,猜谜,对对子,投壶……也都换两位小师弟。
他停顿了一下。
唯独不能是他。
她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样,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西厢记。”
“嗯,好看。”
她不知道,我宁愿自己生下来瘦得跟只猫似的,也想她好好的,如果没有我,她能活很久很久。”
女孩儿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我一直在想,我爹是谁?是路边的叫花子?是陆府的哪个酒鬼,或者是……”
再不济,也应该是这个公的世子,那个侯的儿子……
从小到大,陆时的喜怒哀乐都藏得很深,他不会轻易被人窥破心事。
“别说了。”
她撇撇嘴,“没有下酒菜吗?”
他良久才低声道:“十个书生,九个不怀好意,你别信。”
“唱的什么?”
他不仅懂男人心思,也懂女子的。
她咕咚咕咚就是两口。
“给。”
这一个月,别说是褚言停,唐见溪这两个傻小子,千方百计哄他们小师妹开心,就是太子府也常常有好东西送来。
傻丫头,我不配的!
他咳嗽一声。
他有什么好?
女儿郁郁不闷瞒不过唐岐令,姑娘大了,又没个亲娘教导,他这做老子也束手无策,只命褚、唐二人多陪着些,时常开导开导。
她和唐见溪挨得很近,一边走,一边聊着戏里的事,路过一棵银杏树,叶子落在她发间。
“我不好。”
“那还有一个呢?”她转过头看着他。
“我来京城之前,在妓院里住了四年,所以男人的心思,我最懂。”
唐家虽然富贵,但哪有天天往家里请戏班子的,她一个大姑娘家,虽说女扮男装,但也不是事儿;
可禁着不让她看,又舍不得,只得约法三章,一个月女扮男装一回。
女孩儿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
她蹭的站起来,一仰头,将那一壶的酒都喝完了,然后把酒壶往他怀里一扔。
他此刻已经拿到了禀生的头衔,要准备两年后的春闱考试。
她轻轻叹气,“我爹也不会一个人到现在。”
陆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是听不得她叹气。
“喝酒不用下酒菜。”
她再也没来过马厩,脑仁儿成了没主的野马,和他一样失魂落魄。
她牵了一下嘴角,说不下去了,撒腿就跑。
他瞥她一眼,又把视线挪开。
“师兄,谢谢你的酒。还有……”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娘在陆家的名声不大好,我爹……我甚至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的名字不在陆家的族谱上,陆家人都说我是野种。”
“我在马厩里藏了点酒,你要不要喝一口。”
唐见溪拉住她,伸手替她摘去,两人相视,各自一笑。
这一病便是一个月。
“我把我娘给我上京赶考的银子,都败光了,才肯从妓院出来。”
“这酒怎么这么烈?”
她听话的坐了。
午时寿宴,唐府大小姐吃到一半就不见了踪影,找半天才发现,她和姓唐的小子又跑戏台看戏去了。
他皱眉,“怎么看这个?”
两人转身,一前一后唤了声“大师兄”,又继续往前走,继续聊他们的戏。
谁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里,忽然像被什么压垮了似的,一下子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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