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道:“你那头有什么消息,给兄弟传一个,五城兵马司有脸,也是老大你有脸。”
这一牵扯,轻则降级,重则罢官,可怎么是好?
“你小子!”
龙椅下方,一左一右摆着两张椅子,左边坐着东宫太子赵彦洛,右边则是老御史陆时。
杜建学心急如焚。
他慢慢踱到门槛前,抬头看了眼天,不知何时,原本艳艳的秋阳被阴云笼罩,一阵大风刮过,吹落一树枯叶。
太和殿里,早朝还在继续。
只是李兴此人已经告老还乡,陛下会把这桩案子交给谁呢?
百官们饿的饿,累的累,脚酸的脚酸,腰疼的腰疼,但谁也不敢多吱一声,只有咬牙硬生生挺着。
春闱关乎每一个学子的前程,这些人一旦得知有人徇私舞弊,还不闹翻天。
“她怎么说?”
三个时辰过去了……
偏殿里没有任何动静。
“臣遵旨!”
“是。”
“白老大,老大。”
“拿开,拿开。”
古往今来,春闱都是礼部的职责范围,他坐上这个位置三年多,亲手操持过一届。
……
沙漏倒过去,又倒过来,就在百官们饿得前胸贴后胸,连咬牙都已经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御史台右都御史秦德书匆匆进殿。
永和帝连说三个好字,扬长而去。
“她立刻问三爷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有什么用意,我摇摇头,她就放我走了。”
永和帝深目看了陆时一眼,“老大人,保重好身体啊,朕的江山社稷不能少了你这样的忠臣。”
把消息告诉她,其实没有用意,只是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
“什么事?”
按惯例,三司的人立刻移步到偏殿勘验证据,然后给皇帝一个最终的结论。
小厮挠挠头,“小的听了一嘴,说是要协查什么。”
“此案不曾水落石出前,护住老御史的安危。”
永和帝并不说话,只用一双虎目冷冷地看着杜建学,吓得他忙跪地道:“臣回去后一定自查自省。”
永和帝的脸上透出几分疲惫,“你替朕送老御史出宫。”
“说是立刻进宫。”
“大人,大人。”
谢知非手往上一挪,索性勾着白燕临的肩,把声音压到最低。
“陛下。”杜建学心惊胆战地走出来。
“礼部尚书何在?”
白燕临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先不说,办差事去了。”
“锦衣卫何在?”
秦德书躬身道:“三司已经初步查验结束,陆大人呈上的证据确凿,严如贤近二十年的时间,总共插手两届春闱,与他内外勾结的,是前礼部尚书李兴。”
赵亦时上前一步:“陛下。”
想到这里,赵亦时把头偏过一点,余光正好可以扫到礼部尚书杜建学。
永和帝声音沉沉:“朕定要杀几个人,才能让你们心生畏惧,再不敢祸乱朝纲。”
其二。
赵彦洛忙道:“是!”
竟然是李兴?
赵亦时心说还真被他料准了,只凭严如贤一个人,根本插手不到春闱,里头一定有接应的人。
“臣在。”
两个时辰过去了……
这个严如贤为什么会手眼通天到如此程度?
春闱三年一次,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眼睁睁地盯着,他怎么能插进手?这其中会不会再牵出别的什么人?
白燕临满脸的嫌弃,眼睛却飞快地眨了两下。
赵亦时:“是!”
太特么会做人了,难怪能接替我的位置。
然而证据太多,几个人根本查验不过来,三司不得不向皇帝申请调令,再从三司里面抽调些人手过来。
永和帝一掌拍在龙椅上,嘴角泛出滔天的怒意,“来人,给朕拿下李兴,压入京中大牢严审。”
谢知非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进宫做什么?”白燕临顿时紧张的站起来。
片刻后,赵亦时虚虚扶着陆时的胳膊,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缓缓走出大殿。
文武百官既有几分眼热,又有几分惧怕地看着这位老大人。
这份荣耀,也真是前无古人,后不知道有没有来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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