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臭了,还想用身子换点银子,给家里的孩子挣口吃的;
有三十出头的壮汉跪地磕头,求官老爷们放过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儿……
晏三合手指不自觉的攥起来。
“我父亲熟读史书,博古通今,身上流着两代皇室的血脉,既不缺野心,又有手段,再加上长公主这些年苦心布局经营的人脉,他很快就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
这就是他的父亲。
吴书年说到这里,声音依旧温淡,但气息却有些不太平稳。
“晏姑娘的想法和我曾经的想法一样,直到后来,我能与父亲像成年人一样对话时,他才告诉我缘由。他说……”
她每天晚上都会站在院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那条青石路,等着父亲从另一头走过来。
从老街走出去的吴关月,是脱胎换骨的吴关月。
裴笑一噎,到底还是老老实实闭嘴。
为君者无论是吴家,李家,还是陈家,只要还有老街,还有北仓河的存在,都不会长久。”
吴书年平静的说着每一个字。
这时,一声冷笑从门口斜出来。
比我母亲更可怜的,是几位姨娘,她们与我父亲同完房,就会有人送来一碗避子汤。”
吴书年深深吸了口气。
吴书年大喝一声,青灰色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潮红,“这话我父亲也曾与我说过,一模一样。”
季老太太和吴关月差两岁。
我父亲曾对我说,为官者不需要读那么多狗屁圣贤书,一条老街,一条北仓河,就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官要怎么做。
晏三合看了李不言一眼。
“这不是魔咒,这是人的心魔,这个心魔还有一个名字叫——欲望。”
院子里的众人,皆是一惊。
晏三合在心里暗暗做下标记。
他们争权夺利,奢侈骄纵,连我祖母这个嫁出去的公主,都想着要把权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我母亲……”
“父子二人在老街一住多年,每年长公主都派人来接一回,每年都被拒绝。父亲十八岁那年,长公主下了最后通牒,命令父子二人即刻回京。”
“慢慢的,我父亲的权势越来越大,尤其是陈氏老的王去世后,新王仅仅十二岁,极度依赖我的父亲。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聊一聊陈氏。”
裴笑怎么都忍不住要出声打断:“就没我家老太太什么事吗?”
他跟长公主回京,入朝为官,娶妻生子,一步一步位极人臣……其内心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目的。
魔有千千万万种,有冤魂不散,有业病缠身……但没有哪一种,能够比拟这般如此真实、如此残酷的人世间。
“公主府四面高墙,出入都由侍卫跟着,看到的都是好的,听到的都是奉承话,用父亲的话说,是一片繁华似锦。”
“等下!”
“姑娘说得很对,就是欲望,权力的欲望。而欲望如沟壑,永远填不满。
我父亲位极人臣后,在朝堂上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每一刀都砍向陈氏一族。
这就造成了他与陈氏的对立,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陈氏一族对他恨之入骨,数次派人暗杀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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