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进来的。”
“我命令伱们出去!”
赢斯年难得的硬气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话语并无作用,也无人听命。
这时。
嵇恒的声音传来。
“赢斯年,洗你的碗去。”
“这里跟你无关。”
说着。
不知从哪掏出一袋钱,扔在了赢斯年怀里,而后开口道:“洗完碗,带几个人,去集市买东西。”
赢斯年一怔。
他狐疑的打量了几眼门口。
并不敢质疑。
只得将钱袋子踹进袖里,然后老实的去了后厨。
安静稍许。
一道身影踏入了院中。
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身形有些佝偻,面色也很是消瘦。
已无过去的气吞万里如虎之势。
但眼神依旧睥睨。
嬴政!
此刻嬴政面色冷峻得像石雕一样。
他看了眼赢斯年离去的方向,冷哼道:“朕的长孙,你平时就这么对待?”
嵇恒轻笑道:“陛下之长孙,既交到了我手中,自然是听我安排,而且眼下不好吗?比宫中少了几分贵气,也多了几分生机,出身在宫闱高墙的公子,平时哪里能体验到这种寻常生活?”
“即便如此。”
“他也多了几分匠气,少了几分变通。”
嬴政默然。
他朝身后抬手,让这些侍从退下。
他目光平静的扫过这间小院,神色慨然道:“这恐是朕最后一次过来了。”
嵇恒轻叹一声。
将屋门打开,迎接始皇到来。
始皇哈哈一笑,大步迈进了其中。
只是身形有些不稳。
不过嬴政并未让人搀扶,虽脚步有些慢,但依旧坚定的靠自己走到了屋里,只不过刚靠近大案,就直接席地坐下了,面色更是苍白一片,他的身体已很难支持这般行动了。
嵇恒没有出手。
只是眼神有些唏嘘。
一代帝王,终到了迟暮之年。
“朕此刻是不是很狼狈?”嬴政平静异常。
嵇恒摇头:“以陛下的身体状况,能支撑着前来,就已十分不易了。”
“哪有狼狈一说。”
“只是陛下大可不必如此。”
屋内静如幽谷。
良久。
嬴政才平静开口,眼中满是不甘:“嵇恒,朕,行将到头了。”
“陛下若真行将到头,就不会来我这了,而是去见太医了。”嵇恒淡淡道。
嬴政哈哈一笑,道:“朕的确还能撑一会,但撑不了太久了,朕这次前来,只是想问一些事。”
“陛下请问。”嵇恒道。
“你认为这大秦天下还能继续吗?”嬴政很平静,殷殷目光中包涵着希冀。
嵇恒沉默。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知道。”
“或许能,或许不能。”
“非我能定。”
“而且能与不能,就算真说出,也无意义。”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我亦不能改。”
“而今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尽力而为。”
“朕同样知道。”嬴政声音轻微,却异常清晰:“只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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