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逐渐稳定下来,士兵们各自寻找到掩体,加上敌人的小箭威力不足,不够穿透自身的甲胄,哪怕带毒,能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不过是骚扰一下。
一身轻的军官,奋力上浮。
他在水中,看见了鬼——
因为任凭雨水糊住眼睛,反而会影响警戒的效率。
但不知为何,就在刚刚。
这遗言细若蚊呐,形同喘息,听在他的耳中却无比清晰。
他们都是这处岗哨原本的守卫,其中还有个干部。
警报发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有几名士兵中箭。
他注意到突袭目标几乎都是鲨鱼村的外围,却绕开了最为核心的战场铁穹顶——而对沼泽忍者个人来说,作为水部落中人,第一次进入鲨鱼村,甚至有机会一睹那整个沼泽地的至高王座……除去胜利,这本身就是令人激动的事情。
“奇怪,当初是为什么要会盟呢……”他喃喃着,事到如今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军官只能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哧。
好在,这些小箭并非强弓劲弩射出。
猎犬干部蜷缩在地上,迎着狂风大笑,雨水都从喉咙里灌入呛得他直咳嗽,可是这个沼泽地男人还是没有停止大笑,像是要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笑出来才罢休。
他们一般也不会沦落到正面冲突的地步。
他们也圆满完成了任务。
自己完全是被这个求死的俘虏耍了,又一时被他脸上狂热真切的表情震慑——说不定他就是故弄玄虚,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打起精神来,这就是最后了。”军官察觉到兵士们的状态,勉励道,“还要好好看守住这些狗崽子们。”
明明鲨鱼村中也有铁匠工业,但猎犬帮的成员着甲率一直很低,以轻甲、中甲为主,以至于在正面冲突中吃了大亏——这正是平日里养成的习惯。
哪怕有大黑眉提醒,一般士兵也根本没有类似的战斗经验。
军官连忙下令士兵寻找掩护,一边在心中庆幸——
但是这一次,他听到里面大多是来自联合城士兵的惨叫。
这是他们惯用的标准战法。
而之前受伤的人,也开始出现过激的征兆。
一声痛呼从身后传来,只见一个兵士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惊恐又痛苦地大声哀嚎。他的指缝间透出一根竹木杆小枝,尾羽在雨水中沾湿粘结。
因为,他脚下一滞,整个人都悬空了——
看起来倒像是沼泽民自制的土箭,能伤人,威力却不足以……
是箭!
只有水部落中人,才能区分出彼此间的位阶高低。
“哪怕是影人阁下,也只能听从安排。”
他们的岗哨,直直地向水面倾倒而下!
相比之下,他们自己的觉悟倒显得不算什么了。
下一刻。
他想起了,这次会盟的起源。
这时众人才明白。
他抽出腰刀冲上前去,一把架在了俘虏的脖子上,他直觉对方知道些什么——知道这些藏身在暗处、行踪不定的敌人。
“还有下一个。”上忍很快拟定好计划。
然而,联合城疏忽了。
“噗通!”
“你在说什么!”军官又惊又怒。
“完了!”
每一个沼泽地的年轻人,在成年时,都会从老人那得到这样一条忠告:
——永远不要以为你完全掌握了这片密林。
原本就不通水性的他们,又身披厚甲,根本无处挣扎!
高大的建筑坍塌在水里,快速下沉更是带起了一股涡流,将落水的人们尽皆席卷,像是一只巨兽潜在水下,在大口吞噬一般。
更何况,就算是正面对敌,军官也完全有信心。
“发生什么——”
那突然风起,飘荡在沼泽地里的传说,那个曾经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阴影。
想来不过是猎犬帮余孽。
“说!他们是谁?”军官一把扯起他,恶狠狠地把刀刃压进猎犬干部的脖子里,“说出这些敌人的信息,就饶你不死!”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他透过面罩瞥了手下一眼,以对方的权限,在行动结束之前,还不许接触这种层次的机密,“你只需要知道……”
雨水哗哗,军官脸上的鲜血还有一丝温热,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在赌,拼死一搏,心怀忐忑。
现在看来,却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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