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百姓没地吃饭,除了造反还能做什么?”杨廷和说道,“刘瑾的胃口越来越大,下边的人赶着往上送好处。”
“这钱哪里来?不就从农民的田地上来吗?没有田地,百姓没法吃饱饭,活不下去了不造反也是死,造反也是死。”
说到这,杨廷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杨一清明白。
横竖都是死,不如造反了。
“不止是霸州,除州,并州,靖安、万年,东乡,每个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造反。”杨廷和摇了摇头说道。
“拜那位云中伯所赐,今年的年关别想好过了。”
“云中伯秦墨?此事与他有关系?”杨一清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多问了一嘴。
“当然有关系,钦天监正张春明就是他向先帝举荐的。”杨廷和瞥了一眼杨一清,“此事如此蹊跷,若是与秦墨无关,老夫这么多年的官不当也罢。”
“云中伯......”杨一清喃喃两句,皱着眉说道,“此刻他节制大同,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召见他?”
“谁知道呢?刘瑾比我们更清楚这件事是不是云中伯所为。而且,云中伯也是阉党,与刘瑾有着不少的猫腻。”杨廷和说道。
“刘瑾在这个时候装湖涂,谁又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难不成这秦墨手里有刘瑾的把柄?”杨一清问道,“那刘瑾更应该对秦墨下手才是,为何迟迟不发难?”
“要不,老夫亲自去大同走一趟?”
这次,杨廷和没有说话了。他抬头盯着杨一清,说道。
“杨大人,时机未到。”
“这天下纷争四起,外敌虎视眈眈。鞑靼小王子达延汗对云中伯恨之入骨,时时刻刻想着攻破大同。”
“若是这大同府没有了秦墨,仅仅靠一个代王是抵挡不住鞑靼的。”
“可若是这张春明此举是秦墨指使所为,那云中伯就是在行谋逆之事。”杨一清眉头紧皱,“大同乃是大明边防重镇,难不成我们要看着他一步步作大,成为下一个刘瑾?”
“万一,万一这秦墨和刘瑾这阉人联手又该如何?”
“他们不会联手的。”杨廷和说道,“秦墨也是托孤大臣,不可能与那刘瑾同流合污,或者说根本看不上刘瑾这阉人。”
“杨大人,你守着陕西道。若是有一天鞑靼入侵,宁夏的骑兵一天时间就能赶到大同,也好庇佑这大明疆土。”
“这秦墨不除......”杨一清还是有些不甘心。
“要与大局为重。”杨廷和沉声说道,“大明武将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让鞑靼胆寒的人,百年内可能只有秦墨这一人敢深入漠北厮杀。”
“只有疯子能抵抗疯子,马贼造反,终究会被各道府县镇压下去。可鞑靼一旦渡过了阴山,入了我大明河套,那就是家国大事。”
“祖宗留下的疆土,说什么都不能丢在我们的手里。再等等,刘瑾一旦伏诛,那秦墨也走不出大同。”
大同府城外,三千人冒着严寒搬运木材。
秦墨站在一处山头,眺望着荒地上不停移动的小黑点。只需要十日,地基将会打成,一个月之内军工厂流水线将会在此处拔地而起。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需要尽可能的多的搜集人口,只有人能养地。有人才有粮食,才有军队。
两天之内,大同城带兵的总督换成了沉三,军中的骨干都是王氏子弟。大同右卫的麻氏,左卫的李氏都投在了秦墨麾下。
红缨覆雪,这天下人人皆是怒龙,呼风唤雨,有人注定黜落,有人总是能逆势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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