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8章 舍得_与宦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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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敞开口说:“不一样,又能如何?”

  正如栾和君先前估量的一般,白敞的筹码,是一批寒门要员、地方郡守、军队将领,是东厂和禁军,是绝对的力量压制。苏霍杨冯不肯做他权力的底座,他大可杀光他们,换上新的一批,只不过要多费力气。而所有的风险和变数,栾和君之所以寻他合作的底气,都赌在这多费的力气里。

  “厂督未免过于自满了。”栾和君再退一步,离他更远。她心里纵使再不安忐忑,面上仍不肯分毫示弱。

  蜡烛将要烧到末梢,一灯如豆,静室寂寂。

  白敞忽的笑起来:“长公主不必多心。一不一样有什么要紧,咱家总是舍不得长公主的。”

  “只不过,这舍不得只有这么一小点,不足以留下长公主。”他用拇指和食指拈住她几根发丝,“长公主该如何让咱家的舍不得更多一些?”

  先前他们各自抓着自己的砝码,虽然栾和君频频示弱,但只要她在京中一日,与她联手就是白敞最好,甚至是唯一的选择,多少还算得上势均力敌。但朝廷战败,异国求娶,和亲这样几无转圜余地的事情逼上来,皇帝亲封她为“阜安长公主”,栾和君必要求得白敞的支持回护。

  天平倾斜,白敞逼她表态。

  他之前三番五次戏弄于她,栾和君当然知道他所谓的舍不得是哪里的舍不得。这一夜几乎可以预想,她又羞又愤,然而无可奈何:“本宫不知——”

  白敞的手摸到她的长袍侧襟,俯下身打断她的话:“那么咱家教你。”

  他的手还凉着,在她衣衫下的肌肤上带起一串战栗。栾和君几乎支撑不住,酥软在他身上。白敞一面揽了她往榻边走,一面还有心思来调笑她:“殿下如此——如此敏达,真如闺阁少女,实在叫臣惶恐。”

  栾和君见他称臣,心下更羞,两颊红若海棠,半倚在榻上。白敞斜卧在她身侧,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唇。他的黑发滑落在她的脖颈和胸前,栾和君脑海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自己的新婚之夜,霍平霜——那个清俊腼腆的少年——才挑了她的盖头握住她的手称了一声“殿下”,门外就一片喧哗,叶嬷嬷颤着哭腔在门外叩头:“公主,皇后娘娘崩逝了!”她那时还未及悸动的情怀被瞬间浇熄。

  她想起夜访白府,白敞也是这样披散黑发,膝边依偎一只白猫,一边抚摸她的脸一边说:“长公主总要给个凭证。”

  她想起在霍府后宅,白敞隔开几步,用同欣赏金丝楠木书桌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最后丢给她一件写了“白”字的小衣。

  栾和君的脸埋在他的衣衫里,一片迷乱中,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竟是幼年开蒙时背过的文章。

  她呢喃了几个字,白敞抱紧她:“殿下说什么?”他们依偎在一起,白敞听清了那几个字,低低笑起来:“‘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殿下真是妙人儿。”

  栾和君霎时蜷起身子。她的脑子昏昏沉沉,身体的每一寸却都清醒无比。

  “殿下——”白敞耐心抚慰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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