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平生最得意的便是自己在音律一道上的造诣,因着出色的天赋和歌喉,她才能从那么多寻常的歌姬中脱颖而出,成为雅舍的当家。
高官权贵追捧她,为见她一面,为让她一展歌喉一掷千金,青娘子表面是淡泊名利,心里未尝不是骄傲的。
便是那些诗书传家的世家子弟,名满长安的乐师舞姬,她也见了不少,从来只有人夸她,今日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娘子,却敢说她的歌声失了几分意韵?
“小娘子这样说,不如由你来演奏一曲,好叫青娘开开眼界,知道自己是哪里不足。”青娘子忍不住道。
“放肆!”宴禹阴沉着脸,“我家先生何等身份,也是你一个歌姬能指使的?”
“没错!”钱益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半靠着旁边的孙梁打了个酒嗝儿。“你一个供人取乐的歌姬,怎么有资格向我家先生请教!”
这话说得直白,直接戳在青娘子的痛脚上,便是她的名声再盛,也改不了她只是供人取乐的玩物这件事。若是没了歌喉,她
只是眼前这小娘子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就被这些少年称一句先生?难不成她真有什么不凡的来历。
青娘子不相信,她走进来时打量了傅清颜一眼,便知道她身上穿的不是什么名贵衣料,还奇怪这样的女子,怎么有资格陪在小公爷身边。
场面一时尴尬,青娘子于是含着泪看向俞锦觞,但俞锦觞只是低头喝酒,一言不发。
她今日所做的事情已经大大地犯了俞锦觞的忌讳。自作主张来了,还要向傅清颜挑衅。
俞锦觞往常并没有发现她竟存着攀附自己的心思,但今日一曲《凤求凰》,室中聪明人早已是闻弦音而知雅意。
俞锦觞对青娘子没有半分男女之意,现在更不会再做出任何会让青娘子心存侥幸的举动。
可惜以后少了一个听琴的好去处,俞锦觞心内暗叹。
青娘子哪里看不出俞锦觞沉默背后的意图,她站在那里,娇弱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
傅清颜轻轻摇了摇头,正想开口为她解围,青娘子却猛然抬起头:“小娘子是不敢么?难道,小娘子只是嘴上说得痛快?!”
她笑得如同一朵娇艳的芙蓉,语气里故意透着轻蔑。扫视着屋中众人,青娘子又道:“诸位也不必为小娘子遮掩,青娘身份卑贱,自然不敢与小娘子相比,小娘子说不好,那便是不好吧——”
她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似乎话中有话。
钱益山被激得站起身,他方才的话的确有为傅清颜遮掩的意味,毕竟他们从来不知道先生是否精通歌舞。被青娘子直白地点出来,顿时失了冷静。“好了。”傅清颜一句话止住钱益山,“不敢说指教,我于音律上,也不过初窥门径。既然今日难得高兴,便献丑了。”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为青娘子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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