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长大,接触也就更少了。
那时候学校里都乱糟糟的,根本没几个人读书,高年级的同学成天不是在写大字报,就是跑到外地去搞串联了,祁振对那些都没兴趣,仍旧混在学校里,倒是混成了个孩子王。
偶尔也会看到她,穿着洗得泛白的衣裳,裤子上总是打着补丁,只是长相却是破衣烂衫也压不住的漂亮,梳两个麻花辫,走起路来,辫子一翘一翘的,却又一些娇憨可爱。
自然也有胆子大的男同学常常去撩拨,可她明明在家听说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在学校却像个小辣椒,甭管谁欺负到头上,她都得反击回去。
祁振呢,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其实暗地里也帮着教训过几个男同学。
只不过他也就是看不过眼,随便搭把手,之后跟她也还是不冷不热地,遇见了,偶尔打个招呼,偶尔,连招呼都不打。
直到那一天,他从于向文那儿拿了半包烟,自己躲在大院角落的乒乓球桌边上,预备学一学怎么抽烟。烟都还没点呢,就听见她在那儿哭了,哭还不敢大声哭,哭得抽抽噎噎的,好几次,他都以为她要哭撅过去。
祁振也是偶然听大院里的人说的,他们说,唐师傅的媳妇,满眼里只有儿子,对女儿是真不好。
老二还好些,性子泼,从小有什么吃亏了就又吵又闹的,她妈也拿她没办法。
另两个却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老大小时候还是在乡下长大的,也没读什么书,回县城没几天,就给嫁出去了。
老三是最可怜的,从小什么好东西都没轮到,这回县里征人去岛上开荒,她妈倒是急吼吼地就给报上名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舍得。
偏偏人家做妈的,还能理直气壮说,上头组织上岛生产学习,这就是最好的锻炼机会。
当谁不知道她其实是眼红每年的补贴似的。
总之,祁振听说过唐粒要去海岛开荒,估摸着她就是为这事哭的。
他那时候虽然觉得,让唐粒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跑去开荒,实在是有些荒谬。
可又觉得有些羡慕,因为他觉得趁着年轻,去海岛上见识见识也不错,总比学校里混着有意思。他甚至偷偷去报了名,可不知怎么的被他妈苏向雪给知道的,直接去找了负责报名的人,又把他从名单里给剔除了。
所以他不太明白唐粒为什么能这么伤心,可瞧着她那么伤心,眼睛都哭红了,他又觉得总得安慰一下小姑娘,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从兜里找了块大白兔奶糖出来。
那糖也不知什么时候揣进兜里的。
不过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也不知为什么给了她一颗糖,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又惊讶又欢喜的模样,逗得他直笑,后面就经常在兜里揣几颗糖。
所以他估计她是喜欢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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