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安排然后如果还剩有时间，我再陪你一会，有什么任务，你再交代我。”
“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写‘复活’，写到了‘初始之光’吧，年后我和你出了趟门，哈密尔顿女士的葬礼，再后来，你忙着构思终章，特纳艺术厅的事业也在突飞猛进，闲暇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如此一直到夏天的暴雨季”
希兰的手撑着范宁椅子靠背，中途，有移到他肩膀上放了片刻，又很快放回。
希兰睁大眼睛，依旧试图将他往房间内拽。
再下一刻，希兰迅速将自己从范宁身上撑开。
陷入模糊回忆的范宁，觉得后脑勺又开始隐约作痛起来。
范宁将相片凑到跟前，仔细端详。
范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范宁“刷拉”一下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直接站到了雨夜的阳台上。
“最后那天，就是这里，那一晚，我倒是记得异常清楚”他笑着徐徐起身，逐一打量起房间里的陈设，“最先是和奥尔佳通电，要卡普仑一定来，康格里夫又找我汇报首演的什么事情，我一个字没听进去，然后，琼来敲门，说是要我陪她练‘西西里舞曲’，结果想不到是来找我请假的，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深夜的空气安静了几秒，温热的贴感也持续了几秒。
她脸上浮现起了郑重和担忧之色。
“你的钢琴弹得很棒，散场后年会宴席上的时候，又是宣布发年终奖，又是和我们一个个碰杯，还说什么‘不留遗憾的欢乐’。”
砰——
“你，什么意思？你就不怕.”
“关门和拉窗帘的防护效果可能今晚有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聊胜于无了.一整栋公共艺术设施，虽然特巡厅正面还是要顾及两家学派，不能做得太过分，但暗中的监视应该一直都在，不知道你这次准备待多久，如果探望我们的时间稍长一点，保密措施可能就得细细计议了，想彻底地在那帮人眼皮子底下掩盖痕迹可不容易.”
“指挥是席林斯大师，我自己有演出吗？还是作为观众上台留念的.记不那么清了，但是，莫名令人怀念啊，这上面的朋友们很齐，但是现在，好些人都不在了，有些是不在身边，有些是彻底弃绝尘世了。”
希兰刚刚哽咽的语气很快就全然消失。
几个闪身迈步，拉紧窗帘，又飞快“嘭”地关紧了房门。
他一步步地往里走去，缓缓地靠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桌面上卡嵌在笔筒外壳上的一张大寸黑白相片。
范宁听出她那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明显有“坚持”意味在的韧性和沉静。
范宁抽出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不起。”
“如假包换。”范宁露出笑意。
交响大厅舞台、回音墙、一地鲜花、远景若隐若现的黄铜装饰与乐器谱架
大合照，席林斯大师居于正中，尼曼大师在左，范宁自己在右。
管乐席上的琼踮起脚尖，兴奋地挥舞着长笛；人群最后方，卢双臂向上张开，两柄定音鼓槌高高伸出
“你怎么会记不清楚呢，看来你的状态没我想得好，后来发生的事情很让人堪忧。”希兰神色愈加复杂，抿了抿嘴唇，还是直接告诉了他，“914年的新年音乐会，你的《c小调合唱幻想曲》首演。”
“再然后就是喊你过来了，我们聊了很多吧，可能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也差点把你气死了，后来，还是睡不着，彻夜彻夜地没倦意，到处翻东西看，直到带来拂晓，有一群家伙不请自来，对，就是这里——”
“可能你觉得不算特别久，但对我来说真的太久了。”
“要说任务的话，确实有，而且不少，先给你布置一个。”
希兰蹙了蹙眉，不明白范宁为什么不先第一时间按照轻重缓急，把要处理的事情和要会见的人做个安排，但她还是很贴心地帮他拧开了煤气小写字灯，又安静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橘黄的灯光柔和、温馨、明亮。
“七天之后，开一场回归音乐会，商演，正常售票，正常宣传，提前开新闻发布会，我亲自指挥旧日交响乐团，至于曲目——”
他直接将双手撑在了阳台栏杆上，俯瞰起下方的院厅花园。
“《c小调第二交响曲》，‘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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