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钢琴的上方盖着很重很厚的多层布料。
范宁一层层将其掀开,上面潮湿,下面干燥。
“嘎吱——”
然后被揭开的是伤痕累累的烤漆琴盖,一堆细碎的风化物洒落在了琴键上。
“135135153153……613613631631……”
范宁站在前面,用手指缓缓地“戳”出一组组琶音音群。
挺陈旧的三角钢琴,回弹起落有点问题,音色变得又脆又糙,音准整体低了约一又四分之一个全音。
但若是以雨林中四十年的气候侵蚀来看,它又是新的,而且新得有些不符合现实逻辑。
琼已经开始在钢琴四周勾勒浓紫色的祭坛纹路,然后是中心位置三条总体平滑,但末端卷曲的不规则弧线。
见证之主“冬风”。
前方的蛇身蠕动速度为之一缓,它们似乎受到了这种奇异节奏的影响,而让原来本能中咬噬躯体或制造创口的动机受到了阻滞。
但他似乎一直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事物,沉吟一阵,又站起身望了望旁边横七竖八的肢体。
在此基础之上,范宁以象征“衍”的B弦为灵性振荡主体,拨奏出了一支极富感染力又令人蠢蠢欲动的舞曲旋律,并以热烈而浓密的华彩经过句穿插其间。
鳞片裂隙中的浑浊光芒彻底地迸了出来,又在下一刻熄灭如死灰。
就像前世被人拿打火机点火器作恶作剧一样。
范宁顺势猛地一低头,只见整个钢琴下方地面的纹路,不知什么时候从紫色变成了血红,线条也发生了变化,“冬风”的见证符竟不知何时被篡改了,成了表示水波的流动线条和一只向上伸出的手掌!
春光明媚,风清日暖,天光云影亮堂一片,令人昏昏欲睡。
“这是前世印象主义大师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前奏曲》!那首与我曾演绎过的《大海》齐名的印象主义管弦乐作品!!”
“啊!”“啊啊啊!!”
井下的蛇群还在沸腾而出,彻底淹没了猎人们的身影后,窸窸窣窣地朝范宁所站的楼梯间涌了过来。
莫名的老旧光线透过裂缝渗入,灵感和思绪越升越高,鸟鸣声在范宁脑海中自动转成了过往那两道钢琴和吉他的声音,又再一步变化为了配器组中更为原始的音色。
乳香精油的雾气蒸腾,带着树脂气息的奇特香味飘出,让人的心神变得静逸下来。
“不行,楼上也……”安往上迈了一步便猛地收脚。
“可是维埃恩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位‘穿越者’啊?……”范宁重新背上露娜递来的吉他,陷入了绵绵的思索之中。
很快,近似长笛的音色就融入了暧昧如天鹅绒般的圆号与木管声中,并带出了一长串竖琴的全音阶滑奏。
“随便弹点它的前任主人的音乐。”范宁将身上的吉他摘下递给了露娜。
“嘶嘶嘶……”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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