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的国立歌剧院露天咖啡厅。
“大师对他有哪些印象?一个怎样的人?”范宁听说吕克特和维埃恩有过接触,心里不由一振。
“怎样的人?这没什么太大的评价意义。”吕克特淡淡地笑了笑,“我那个时候二三十岁的年纪,名气一般,脾气不小,狂得跟天下所有人都欠我钱似的。我从来不凑‘唤醒之咏’的热闹,按理说一位摘得桂冠的艺术家,再怎么说演绎的造诣也是已达‘锻狮’,但当时我瞧不太上的‘锻狮’至少有好几位,他位居后来,排不上号,好恶皆无……”
况且维埃恩于新历876年回国之后,乌夫兰塞尔那边自己调查过的档案,时间节点也是可以衔接上的。
“你的文献阅读记性不错,我游山玩水的记性同样不错。”吕克特朗声笑了笑,“此类民俗杂志习惯于标榜‘史上最全’,撰写文章时道听途说,事实不加证伪便拼凑堆砌,数据不准或评价失实是常有之事。”
第一场谈话结束,用鞋将其踩灭后,范宁站在原地出神了一小会。
吕克特深吸一口雪茄,呼出带有不凋花蜜气息的淡红色烟雾:
她拿走了《前奏曲》的乐谱,其肯定与瓦修斯、使徒和“关于蛇”的隐秘组织有关,或许还与波格莱里奇收容“红池”残骸的计划有关,甚至它们可能并不孤立,存在联系。
这也算是一条信息。
随着管弦乐缩编谱的《唤醒之诗》往下进行,烛火的血色光晕开始迅速闪烁变淡。
对于吕克特而言,这样的聊天氛围是他所享受的,他比较喜欢和灵感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一起议论评价各种艺术家们的成败得失,这很难得,能聊上天的人太少。
“非要说一些残存印象的话……”吕克特徐徐吐出烟雾深思起来,“这个维埃恩是北大陆的外邦人,键盘音乐技巧其实不错,具备‘持刃者’的造诣,但由于那套西大陆的教会气息太浓,他开的音乐会大多听众都听得云里雾里,伱要知道,这里的人对中古后期风格的兴趣并不大,而除了此方面的复调即兴能力外,他的综合作曲水平对你我来说并不算强,或许在学院派那里,还是能谋个一官半职吧。”
“也许两三年,也许四五年?”吕克特漫不经心地补充说明,“应有一段不短之时日,不过一直到他离开南大陆,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就是了。”
“为什么在南国的旅途中会有频繁的迷路?”
“怎么,舍勒小先生会对一位过往名气还不如你当下的音乐家感兴趣?从你的年纪来看,他过世了你都可能还没出生……”
“‘盛夏已至’是否具有深层次的隐喻义?”
半晌,他才恢复了表面怡然如常的神态。
范宁微微颔首,但很快,他心里就某个细节冒出了一丝异样:
“好几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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