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爱过你_辞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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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对注定的朝野攻讦,承了这天下骂名。

  她再有什么想法,已经师出无名。

  憋屈了太久的永平军,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诉说这些日子的愤懑和不平。

  这些萧常亲军,是当初挑开指挥使衣裳的人,是最早围困住大营的人,是这些日子看守中不断讥嘲辱骂,把他们当狗一样呵斥使唤的人。

  沙场刀枪拼杀出来的血性汉子,为这国这家,头颅多年栓在裤带上,一口一饮边关霜雪,一步一个脚印带血。

  到头来,却被这些出身优渥,享受着他们拼来的承平年月的小白脸们踩在脚下。

  那些因不公和冤屈引发的愤怒是胸间燃烧的火,不能烧在仇人身上,就会将自己的血气燃尽。

  肌骨成泥,血肉飞溅。

  铁慈一直端坐马上,脸色冷硬,看着这一刻关山雪染血,血上覆乱雪,红与白之间,苍青色的野鸟被惊动,低空飞过,翅尖擦出一道深红。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就像仇恨最终只能用血来赎。

  将士的血液里标记了这一生的长枪铿鸣,未及死亡,不能搁枪。

  她也是。

  有人大喊:“铁慈,你必将成为史书万年唾骂的罪人!”

  铁慈:“千秋功过,自己评说。”

  有人惨叫:“铁慈,你将葬送你一生英名!”

  铁慈:“江山未定,要名何用!”

  四面纷乱又沉寂。

  纷乱的是泄愤的杀戮,沉寂的是目睹这一幕杀戮的士兵们。

  永平军胸臆畅快。顺宁指挥使司的兵和开平军则是恐惧,后者恐惧里还隐藏着细微的庆幸,庆幸自己等人在孚山山口就放下了武器。不然此刻恐怕也成了泄愤的对象。

  渐渐的,有人退了出来,将染血的刀往地下一扔,说句“算了,晦气!”

  便有更多的人退出,将刀一收,反身便走。

  报复渐渐停止,但萧常亲军已经十不存一。

  剩下的也满身伤,在血泊中呻吟。

  也有人趁乱逃跑,无需铁慈下令,自然有顺宁指挥使司和开平军去追,两边想要将功折罪的心如此殷切,以至于将追捕逃犯比拼出了军中竞赛的气势。

  铁慈又回身,对狄一苇道:“此间事了。还请指挥使暂忘之前委屈,继续摄指挥使之职,号令全军,驱逐来敌,收复沧田关。”

  顿时就有几个将领,难以掩饰地吐出口长气。

  真是的,白担了这么久的心。

  眼见皇太女如此强势,他们之前一直担心这位作为本地身份最高的人,等会要夺军权怎么办?两母虎相遇,必有一伤,两母虎相遇,他们不敢拉架。

  好在这位强势也清醒,夺得旗杀得人也让得权。

  狄一苇却不意外模样,随意点头,目光落在对面。

  铁慈扭身看去,却见一地血迹斑斑的萧常亲军中间,立着楼析。

  他一直在,也一直没走,从狄一苇出现后,他便盯着狄一苇,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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