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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绮朝灯摊走过去。
摊主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容貌极温婉,在烛火下青丝漆黑如墨,盘着妇人发髻,身边还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孩百无聊赖地伏在她膝上,见李成绮走到摊位前,笑着招呼道:“小郎君且随便看看,我家做灯用的都是密香纸,雨天拿出去也不烂,你闻闻,上面还要香味呢。”
李成绮提起一盏龙头灯,倾身闻了下,果然异香扑面。
这龙头鬃须怒张,龙眼金亮,用色极明亮张扬,看上去威风凛凛。
李成绮提着给谢明月看,笑道:“先生闻闻,比好些脂粉都好闻。”
谢明月配合着倾身闻了下,确如成绮所说那样好闻,“小公子对脂粉很有研究。”他回答。
李成绮:“……”
谢明月是不是在影射他穿女装的事情?
谢明月是个蜮精吗?
谢明月被李成绮这般看着,有点茫然地与他对视。
还是他想多了?
摊主见他爱不释手,笑道;“小郎君真是好眼光,这样式的灯拢共就五个,今儿刚开市就卖出去四个,你手中拿的是最后一个,小郎君若是喜欢,半个银稞子便拿回去。”
李成绮有了上次的教训,出门已知道带荷包。
他指望不上站在旁边一脸不食人间烟火气的谢侯爷能随身带钱。
他将灯递给谢明月,正要解荷包,那原本好好的木灯杆却突然不堪重负似的,只听咔嚓一声,竟断在了谢明月手中。
龙头灯砸在地上。
密香纸厚重,防火不防水。
李成绮猝不及防,被谢明月揽到身侧,离摊子远了几步。
李成绮知道周围有守卫,只需谢明月令下,便可直接抓人。
那摊主显然已经见怪不怪,面上有几分讪然,推了推趴在双膝上的小孩,小孩不情愿地起身,在木桶中舀了瓢水,将正燃着的灯浇灭了。
李成绮感觉到腰间的手慢慢放松了。
“小郎君,”这女子有几分局促。
李成绮一笑,“我看夫人手边那盏护理灯也好看,不若就这个吧。”
摊主拿起狐狸灯,仔细摸过一遍灯杆后才递给李成绮,李成绮正要给钱,谢明月却比他快了一点,只是一点。
李成绮目瞪口呆,灯都是谢明月接的。
“走吧。”谢明月提着那盏狐狸灯地李成绮道。
李成绮这才回神,跟上谢明月。
谢明月要把灯交给他,李成绮却摇头道:“先生再拿一会。”
谢明月手指秀长,握着灯杆愈发显得指骨分明,他生得不坠尘世,偏偏手里拎着盏稚气的狐狸灯,不显违和,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李成绮感叹道:“造化不公啊。”
谢明月不解,偏头看他,灯光落在人面上,将轮廓软化了许多,眸光柔软,好似揉了灯光在其中。
“让开,让开——”前面忽一阵混乱,推搡声,哭叫声,咒骂声登时连成片。
远远见几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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