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55章 绑也要绑着我(加更)_表兄不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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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谢枝山先去了正院,给母亲侍一回药后再守上半夜,靠在旁边眯瞪个把时辰,次日正常上值。

  吏部正是忙的时候,请一日假已案牍累累,忙起来真连喝口水的空当都挤不出来。等终于下值,落阳已经挂到了墙边。

  回府前在南向夹道,见了慈宁宫的凤驾。

  一对姨甥背阳而立。

  得知妹妹病势,太后默了许久,方道:“你母亲替我挡刀,我记她这一回。”

  太后声音颓老不少,令人想到钝镰刀割麦时的艰辛。

  谢枝山回话:“母亲替太后挡刀,是为姊妹血亲之故,想来,与旁的无关。”

  太后睇了他一阵:“所以你这意思,是让哀家无需顾及她,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谢枝山只行礼,不说话。

  亲外甥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太后早便知道,她移脚踩住自己的影子:“哀家问你,徐湖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臣不曾对徐阁老下过手。”

  谢枝山答得很快,然而太后不无讽刺地笑了笑。

  不曾直接下手罢了,跟皇帝做的那些勾当,以为她不知么?

  “你可明白,就算哀家输了,皇帝也不会留你。”

  “臣明白。”

  太后敲了敲手背:“皇帝并非圣主,你为何非要站他那一头?难不成,就因为记恨哀家?”

  “陛下乃是宗室正统,受先帝之册,领天地之命,是为万乘之尊。事君忠君,本便是臣子本分。”谢枝山字字朗朗。

  太后笑起来,颧骨高高拱起,鼻尖的旋纹也成了讥诮的皱起。

  “好一个宗室正统,好一个本分,哀家真是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亲外甥拿话来堵。”

  似乎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太后摇摇头,回身往步撵走去。

  中途脚下打趔趄,被底下人搀住:“老祖宗,您慢些。”

  太后横眼瞧过去:“叫什么老祖宗?你又不是司礼监的人,哀家也没有批红的权利,压根没那个福份听你们喊老祖宗,往后再不许这样唤了。”

  宫人喏喏应是,扶着她上了步撵。

  黄昏的风穿过夹道,掀人衣襟,太后端坐于步撵之上,带着一身华纹丽冠,投入灼灼霞影之中。

  谢枝山反向而行,往宫门走去。

  等到府里时,意外见到司滢。

  都这个时辰了,司滢本来要走的,是谢母一留再留,终于留到儿子下值的时辰,这才放手指使儿子:“送一送。”

  这一送,就给送陶生居去了。

  一进厅房,谢枝山就要去捞司滢的腿,被她连连避开:“做什么?”

  “看你有没有受伤,”谢枝山还盯着她的腿:“不是踹过刺客么?”

  千秋宴那夜,太后身边的妃嫔吓得乱蹿,尤其贵妃,人都吓瘫了。

  上去救驾的生怕误伤那些娇主子,因而慢了半拍,而当刺客的小老头又还挺能钻,司滢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脚踢了那刺客一脚,把刺客给踹了个趔趄。

  “我没事,有事早发作了,还等这时候?”司滢推谢枝山:“你,你离我远点。”

  谢枝山没听出有异,还闲闲地打了个呵欠:“这下完了,不娶你也不成,我母亲一万个认准你,绑也要绑着我跟你洞房。”

  这话怎么说得像她硬要扒着他似的?司滢不乐意了:“谁要跟你洞房?自己玩儿勺子去!”

  她拧身想走,被谢枝山一把拖进怀里,闭着眼偎进她的肩窝,深深吸一口气:“得亏你求的平安符,母亲才险中得生。”

  声音一放低,被抽干精气神的疲沓便显露无疑了。司滢叹气:“是老夫人积了大德,才逃了这一险。”

  谢枝山趴在她耳朵边,放赖似的:“反正你是福将,是我们全家的福将。”

  猪八戒才福将呢,司滢突然又不耐他这样撒娇了,用力往出一拱,掐住他的脸:“我问你,那个洞玄子,到底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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