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平静下来,他低头喝了口水,“熊启不是想回去郢陈吗?运气好的话,留个全尸回去应该没问题。”
郑彬听了余子式的话,极轻地皱了下眉,良久他斟酌道:“赵高,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余子式没有说话,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等到余子式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些,他对着郑彬平静道:“不会出事,秦王那儿我只说到了“升迁”,余下的事,陛下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与我无关。”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情绪有些不对。”郑彬皱眉道:“你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余子式低头压抑住眼底的情绪,再抬眼已经是一片淡漠了,“你既然来了,和你说件事儿,前些天有人雇高渐离刺杀我,我觉得那事儿有点不对劲,你想办法查一下。”
“高渐离?”郑彬念了一遍这名字,竟有些异样的熟悉。
“还有,我把李寄亡叫过来了。”
“嗯。”郑彬点点头,“对了,你被刺杀,你没事吧?”
“你说呢?”
“……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郑彬看了眼坐在案前拿着自己的官印把玩的余子式,点了点头确认道。
余子式没理他,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觉得这时候胡亥该醒了,随手将杯子放下,他起身打算离开,“我先走了。”
“你上哪儿去?”郑彬伸手拽住他的袖子,皱了下眉,“赵高你真没事?”
“没事。”余子式看了眼郑彬拽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那你到底为何对昌平君下手?一个失势的边境封臣而已,除了玩弄娈童外也没折腾出什么大事来。”郑彬仍是不解,“你把他往死路上逼,你图什么啊?”
余子式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一个失势的边境封臣,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癖好,耽于享乐与男色,仗着自己的资格辈分恣意横行,对,的确是很普通的权宦老臣而已。”
“人就过年进咸阳拜年送礼,这事儿他也挺冤的,你怎么就盯上他了?”
余子式轻轻笑了一下,垂眸看向郑彬,他缓缓道:“谁说他冤了?”五个字从平静说到杀气毕露。
郑彬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余子式看着郑彬,“你就没想过,攻楚之战中,郢陈若是真的倒戈,会是什么结局?”
“不……不会吧?”郑彬狠狠皱了下眉,说着话眼神却幽暗了起来。
余子式伸手轻轻拍了下郑彬的肩,“堂堂楚国太子之后,楚王氏嫡子,在秦却只能当一个陪臣,一当就是四十多年,且无论功勋如何卓越,秦人永远记得他的楚国血统,记得他是芈姓熊氏,猜忌与忌惮永远如影随形。”余子式很是疑惑地问道:“郑彬,你为什么丝毫不怀疑熊启他真的会反呢?”
“他……”
“因为他是个倚老卖老的失势权宦?因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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